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路径研究

作者：魏学文；刘文烈  责任编辑：中农网  信息来源：《齐鲁学刊》2012年第6期  发布时间：2015/11/22  浏览次数：15次

【摘　要】城市化是新生代农民工未来发展的基本趋向，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化发展是我国现代化发展的一项重要课题。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化发展不仅包括职业的发展，也包括能力发展和心理的发展，是一个综合的发展过程。当前，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面临着观念、能力、制度、身份、文化等多方面的障碍，为此，要积极构建新生代农民工发展的自我发展机制、政府推进机制、市场推动机制、社会支持机制、城乡互动机制和城市发展机制。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 城市化; 路径

据国家统计局调查统计显示，截止到2011 年底，全国农民工总数达2.53 亿人。其中外出就业1.59 亿人，本地非农就业0.94 亿人。在1.59 亿多外出农民工中， 60%以上是“80 后”和“90 后”，新生代农民工的总数已达1 亿多人，这表明，新生代农民工在我国2.3 亿职工中，已经占将近一半。数量的优势反映了地位的重要性，新生代农民工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日益发挥着主力军的作用。对这一特殊群体的关注正成为社会的热点问题。融入城市是新生代农民工未来发展的主要趋向，如何顺利完成城市化是这一群体面对的主要问题。本文仅就当前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趋势、障碍和路径等问题谈点粗浅的看法。

一、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内涵

城市化也被称为城镇化或都市化，从一般意义上看是由农业为主的传统乡村社会向以工业和服务业为主的现代城市社会逐渐转变的历史过程。对城市化的内涵，不同的学科有不同的解释，侧重点各不相同。就目前来说，国内外学者对城市化的概念分别从人口学、地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等角度予以了阐述。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主要是以人口流动和迁移为特征的，因此本文所讲城市化主要是从人口学的角度来看。人口学把城市化定义为农村人口转化为城镇人口的过程。但人口的城市化不仅仅是指农村人口进入城市，而是“农村人口城市化与城市现代化的统一，是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综合体现” ，是城市文化、城市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在农村的扩展过程。

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是指新生代农民工进入城市，成为城市市民，提升城市素养，与城市融为一体的过程。这个过程是伴随着整个社会的城市化进程而进行的，包括新生代农民工进入城市、适应城市并与城市融为一体的各个方面的转变与发展。具体来说，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包括以下几点内容:

从发展主体看，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包括个体城市化和群体城市化。个体的城市化表现为新生代农民工个人城市化能力和个性心理的发展，一般具有个体差异和个性特征; 群体的城市化是指整个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向城市社会的发展，具有群体的一般特征和社会化特点。群体发展以个体发展为内容和前提，个体发展以群体发展为基础和源泉。二者相互影响，相互促进。当前，学界对群体发展研究较多，而对个体发展研究较少。

 从发展形式看，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包括有形城市化和无形城市化。有形城市化主要指农村人口向城市的集中，包括职业的转换、居住场所的转换、户籍的变化等等。无形城市化是指农民工的生存方式、生活方式、生活质量、文化素质、价值观念的现代化发展。有形城市化是城市化的形式，无形城市化是城市化的内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最初表现为有形城市化，最终完成要靠无形城市化。

从发展内容上看，新时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包括城市职业发展、经济与社会地位的提高、城市适应能力发展、城市素养的提升等方面。城市职业生涯的发展是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基础，也是城市化发展的最基本形式。经济与社会地位的提升是城市化发展的关键，与城市市民享受到同样的国民待遇是新生代农民工的基本要求。城市适应能力主要包括城市生存能力、城市交往能力、环境适应能力等方面，这是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根本。城市素养包括文化素养、道德素养、心理素养等方面，实现素养的全面提升是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最终要求。

从发展的状态上看，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包括阶段性发展与持续性发展。阶段性发展主要指新生代农民工一时一地的发展，体现发展的不均衡性和不稳定性。而可持续发展是指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中永续发展的状态和结果，反映了新生代农民工适应城市生活，不断获得城市发展的条件和能力，在城市能够稳定的安家落户，融入城市，成为彻底的城市市民。

二、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进程的基本判断

近年来，学术界对于农民工城市化发展阶段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当前的基本共识是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要分步骤、分阶段，逐步实施。围绕着农民工城市化进程主要有这样几种观点: 有学者认为，农民工城市化分三个阶段，第一步是“离土进城”，在城市工作; 第二步是“身份转换”，取得城市户籍，在城市定居; 第三步是“继续社会化”，形成城市生活方式 。也有学者认为农民工城市化进程分为三个阶段: 农村退出、城市进入、城市融合。伴随着这三个阶段的发展，农民工应发生四个方面的转变:生存职业市民化、社会身份市民化、自身素质市民化、意识行为的市民化。还有学者认为农民工市民化是一个“农民—农民工—城市新移民(准市民) —市民”的过程，目前大多数农民工处在第二向第三阶段的转变过程中。综合多数学者的观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是一个渐进发展的过程，需要阶段性提高与进步，不是在短时间内完成的，这个过程很可能要经历较长的时期。有的学者甚至认为，“农民工要真正融入城市，实现市民化，至少需要两代人以上的时间” 。

我们认为，对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阶段的认识既要看到一般规律和必然趋势，也要看到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特点。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对城市生活更加向往，融入城市生活的进程在加快。但这一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必然要经历几个循序渐进的发展阶段。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我们认为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可以细分为这样几个阶段: “职业非农化———居住城市化———生活市民化———心理社会化”。第一步，职业非农化。这个阶段的主要特征是职业的转换，由农业转向非农产业。目前，大多数农民工已经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居住城市化。这个阶段主要是居所的转化。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有稳定的住所，无论是买房，还是租房，都可以。目前，有少部分新生代农民工已完成了这一步的转换，但大多数还停留在这一步。第三步，生活市民化。这一阶段主要是生活方式的转换，适应并融入城市生活，新生代农民工比老一代农民工在这方面更有优势。但受到第二步的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在这一阶段的城市融入还不彻底。第四步，心理社会化。这一阶段主要是指心理与情感的转换，也可以说是社会认同。一方面，新生代农民工认同城市生活; 另一方面，城市认同新生代农民工。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居民融为一体，有着平等的社会地位和情感认同。这一阶段是最难的阶段，需要较为长期的过程。第一步和第二步重点是城市空间的融入，第三步重点是生活方式的融入，第四步重点是心理的融入。

三、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障碍

(一) 思想障碍。新生代农民工虽然比起老一代农民工在思想观念上更接近于城市。但由于他们没有真正融入城市生活，在就业观念、生活观念、价值观念等方面与城市市民还存在着一些明显的区别。在融入城市的动机方面，新生代农民工还存在一些模糊认识。在一份相关调查中，认为“在家乡没什么意思”、“羡慕大城市的生活，可以玩的地方多，不用在家干活”、“外出能够享受现代化生活，让大家羡慕”的农民工占相当大的比重。

(二) 能力障碍。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发展能力较低是影响这一群体城市化的关键因素。城市发展能力包括城市就业能力、城市生活能力、城市交往能力、环境适应能力等方面，其中城市就业能力是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发展能力的根本。但目前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能力正面临着严峻考验。一是大多数新生代农民工职业技能较低。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水平比第一代虽然有了显著提高，但仍不足。目前城市劳动力市场中需求量最大的是受过专门职业教育、具有一定专业技能的中专、职高和技校水平的劳动力，这部分占总需求的56．6%，而在新生代农民工中这部分人只有二成左右。二是就业状态很不稳定。目前，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还处在非正规就业或临时性就业的状态，就业岗位没有保障。许多工作往往是暂时性的，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

 (三) 制度障碍。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主要面临三大制度性障碍。第一，传统的户籍制度。我国在计划经济时期建立的户籍制度是特殊时代建立起来的一种人口管理与社会控制政策体系，其侧重点是限制农村人口迁入城市，对城市和农村进行分割管理。这一制度强化了城乡二元结构，阻碍了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的合理流动。尽管目前我国户籍制度进行了一些重大改革，但其身份识别、城市管理的功能仍然存在，一些无形的限制条件还挡在新生代农民工面前，使他们还不能顺利地在城市扎根落户。第二，社会保障制度。一方面是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建设的滞后甚至是缺失，严重影响了农民工社会工作的有效开展; 另一方面是城市的社会保障制度在设计上没有把农民工纳入其中，新生代农民工享受不到工伤保险、失业保险、养老保险，缺乏基本医疗保险和大病就助，更享受不到应得的单位福利和社区福利。第三，现行的教育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的进程。提高自身素质是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的基础保证。而素质的提高靠教育，接受良好的教育可以促进新生代农民工更快地融入城市。但当前的教育制度却存在诸多不利于新生代农民工的方面。一是城乡之间教育资源分配不公，农村教育发展滞后于城市，造成新生代农民工文化素质普遍较低; 二是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继续教育的内容和方式较少。虽然全国不少地方举办了一些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培训班、学习班，但大都属于短期培训的性质，与广大新生代农民工对知识和教育的渴求相比差距太大。

(四) 身份障碍。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有着不同的经历和素养，从穿着打扮到思想观念再到语言行为都有城市化的特点。但与同处在一个城市的城市市民相比，他们仍然是农民工，城市里不少人还是用另类的眼光来看他们，某些方面还受到歧视，这给他们带来许多身份的困惑和尴尬。根据对湖南长沙市新生代农民工的一份调查显示，当前大多数新生代农民工无法明确定位自身身份。新生代农民工中认为自己仍是农民的有25.7%; 认为自己是市民的有5.4%; 认为自己是半个城市人的有26.9%; 说不清自身身份的有41.9%。

(五) 文化障碍。新生代农民工的流动必然会引起城乡两种文化观念的冲突。新生代农民工迈向城市的过程也是两种文化冲突、融合的过程。如何突破城乡之间的文化屏障，顺利融入城市成为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发展的一大障碍。一是文化观念和文化思想的障碍。以城市为中心和以农村为中心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文化背景，尽管新生代农民工受到的城市文明的熏陶比上一代农民工更多些，也更多的表现出城市文化的特点，但两种文化的差别还是明显存在。二是文化素质的屏障。目前不少省会城市落户要求农民工具有高中或高中以上文化程度，不少地方仍然要求达到大专文化程度。这对文化程度相对较低的新生代农民工而言，是进城落户的一大障碍。    

四 、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路径

(一) 构建以素质提升为重点的自我发展机制。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关键在于自身素质的提升，这是实现这一群体持续发展的基础。第一，转变观念，提升思想道德素质。许多新生代农民工一方面对工作环境和生活方式有较高的要求，但另一方面又缺少脚踏实地的努力。这不仅反映出他们的就业观念需要转变，也反映出他们的思想境界需要提高，要改变眼高手低和不劳而获的思想观念，从自身实际出发靠勤劳的双手创造美好明天。第二，积极参加各种技能培训，提高技能素质。作为农民工自己，应增强参加培训的动力，积极参加各种培训和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专业技能，向高级技工发展。第三，积极参加各种学习教育活动，提高文化素质。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落户的一个重要因素是他们自身的学历水平太低，文化素质不高。为此，新生代农民工应参加各种教育学习活动，初中毕业的应自学高中课程，高中毕业的应自考大学文凭，积极考取各种学历证书或职业资格证书。第四，提高自己的维权意识和能力。新生代农民工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普遍具有较强的权利意识，渴望自己被人尊重，希望自己享有平等的公民权利。但在现实生活中，受各种因素的制约，新生代农民工的合法权益经常会受到侵害。这既需要政府和社会积极保障农民工的合法权益，更需要农民工自己提高维权的意识和能力，积极维护自身权益。

(二) 完善以制度创新为核心的政府推进机制。

第一，建立城乡一体化户籍制度。旧的户籍制度的存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新生代农民工向城市的合理流动，限制了农民工落户城市的步伐，不利于城乡之间各种生产要素自由的市场配置。更重要的是，户籍制度以及黏附在户籍制度上的各种政策、法律、法规等强化了农村居民和城市居民之间的身份等级色彩和一系列不公平待遇。鉴于此，我国应改革现行不合理的户籍管理制度，建立城乡统一的户口登记制度，取消以居住和职业来划分农村居民和城镇居民的制度，以具有合法固定住所、稳定职业或经济来源为基本落户条件，让长期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拥有城市户籍，建立城乡一体化的带有社会公共服务功能的新型的户籍制度。第二，统筹城乡就业制度，建立公平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政府要把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纳入城乡统一的就业制度和政策范围内，建立覆盖城乡的公共就业服务体系。可以把新生代农民工就业统一归口于人力资源和劳动保障部门管理，统一调控城乡之间的劳动力流动，增强他们就业的稳定性。在分配制度方面，保证农民工获得报酬和福利待遇的权利，取消城乡之间经济待遇差别，建立城乡之间同工同酬的劳动分配制度。第三，健全社会保障制度，维护新生代农民工合法权益。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中仍处于弱势群体的位置，他们无法同市民一样平等享受经济、政治和社会权利，需要用规范的法律和制度来加强对于农民工正当权益的保护，最为实际的就是维护农民工的就业权、社会保障权和劳动保护权。应进一步扩大保护城市居民此类权力的各种法律的适用范围，根据农民工实际修改《劳动法》、《劳动合同法》等，维护农民工合法权益; 严格按照城市职工的《工伤保险条例》等关于社会保险的法律法规将新生代农民工纳入到社会保障体系中来。第四，建立系统化的农民工教育培训制度。提高新生代农民工自身素质是促使他们健康发展的重要途径。政府要加大培训投入，完善就业准入制度，逐步形成“先培训后就业”的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制度。农民工培训工作要以转移就业前的引导培训和职业技能培训为重点，通过调动农民工个人、用人单位、教育培训机构、行业的积极性，多渠道、多层次、多形式地开展农民工培训工作。第五，创新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的社会政策模式。在促进农民工城市化方面，我国当前主要有两种政策模式: 一种是在城市中构建双重社会政策体系，为城市中的农民工单独建立一套与城市市民不同的政策服务和管理模式; 二是城乡一体化的政策模式，农民工与城市市民享有统一的社会保障和政策服务。第一种模式推行的难度小，操作性强，而第二种模式的难度较大，操作困难。但第一种模式容易造成新的城市内的二元结构，第二种模式往往受到农民工的欢迎，特别是新生代农民工。这就需要政府部门充分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为新生代农民工长远发展着想，构建适合新生代农民工的政策发展模式。

(三) 建立以利益调节为中心的市场推动机制。

第一，健全劳动力市场，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市场地位。劳动力市场是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所接触的主要市场。其市场地位和状况直接影响农民工在城市的生存与发展。但长期以来，农民工在市场交易中经常处于弱势地位，合法权益难以获得有效保障。为此，要建立和完善统一开放、竞争有序、信息通畅的劳动力市场，让新生代农民工能掌握市场交易的主动权。首先，要扩大劳动力市场的数量和覆盖范围。在城市和农村建立更多的劳动力市场，吸引更多的用人单位为新生代农民工提供多方面的就业岗位，增加供需见面的机会。其次，要促进劳动力市场的规范化管理。当前，我国的劳动力市场还存在很多不规范的地方: 一是随意性较强。主要表现在场所设立随意、开设的时间随意、参加的用人单位随意等等，使新生代农民工不能及时找到相应的劳动力市场; 二是缺少严格的制度规范。对市场进入、市场交易不能进行有效的监管，导致农民工合法权益受损。最后，要建立向农民工倾斜的市场调配机制。要及时了解新生代农民工的就业需求信息和待遇收入要求，对信息进行分类，开设专门的劳动力市场。要通过各种渠道广泛向新生代农民工宣传国家关于就业的政策，及时发布和介绍劳动力市场各种信息，使劳动力供需双方建立及时有效的沟通机制。第二，促进公平分配，提高新生代农民工收入水平。新生代农民工收入水平是影响他们在城市生活的根本要素。但长期以来，农民工工资水平普遍较低，劳动力供给带来的“人口红利”更多地被企业获得，农民工在利益分配中处于不公平的地位。为此，要采取措施，改变农民工在收入分配中的劣势地位，增加他们的收入水平。一是要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改变同工不同酬的现象，增加农民工工资收入。二是要足额按时支付农民工工资，不拖欠、不压低农民工工资; 三是充分利用工会等组织增强新生代农民工的谈判实力，建立农民工工资集体协商机制，提高他们的话语权。第三，增强新生代农民工市场竞争能力，提升就业的层次和水平。一是要提高新生代农民工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水平。要对新生代农民工实行补偿性的人力资源投资政策，加大农民工人力资本投资力度。二是要创造条件，让新生代农民工提高就业的层次，更多地进入首属劳动力市场。

(四) 创新以社会认同为核心的社会支持机制。社会认同是个人在特定的环境中对该环境内特定的价值、文化和信念的态度。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认同包括身份认同、职业认同、城市认同、乡土认同、未来认同等方面。当前，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认同度较低，这既有其自身因素，也有社会环境因素。为此，要积极构建促进新生代农民工社会认同的社会支持机制。

第一，营造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社会环境。良好的社会环境是个人发展的重要条件，一方面，大众传媒要对新生代农民工更多的关注，坚持健康的传播方向。可以采取诸如专题报道和新闻追踪的形式，也可以开辟相应栏目予以重点聚焦。另一方面，文艺团体可以创作一些喜闻乐见的文艺作品，宣扬新生代农民工的良好形象，为人们正确认识和理解农民工提供良好平台。第二，增强新生代农民工城市生活的归属感，提高他们的话语权。在当前的语境下，新生代农民工处于“失语”状态，缺少表达他们思想的途径。因此，尽快建立农民工组织、赋予其合法的地位是真正解决农民工问题的重要途径。第三，通过各种手段，积极推进新生代农民工从心理和情感上融入城市主流社会。一方面，通过媒体宣传、社会舆论等手段促使新生代农民工在心理上主动认同城市主流文化。另一方面，利用政府、社会团体等资源优势，积极促进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人群的交往互动，培育新生代农民工积极乐观的心态，促使他们克服乡土文化中的封闭、内向、散漫等消极思想的影响，以宽容和平等的心态对待主流文化和城市市民，自觉增强对主流社会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增强他们的“主人翁”意识，从而顺利实现主流社会融入。

(五) 构建以文化融合为核心的城乡互动发展机制。城市融入关键在于文化的融合。新生代农民工与城市的冲突主要是他们的乡土文化与城市文化的冲突。所以，要积极构建城乡互动机制，实现城乡文化的融合。第一，积极推行城乡一体化发展战略，创设城乡发展的平等环境。城乡一体化是指城乡之间通过资源和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相互协作，优势互补，以城带乡，以乡促城，实现城乡经济、社会、文化持续协调发展，其目标不是消灭城乡差别，而是改变长期形成的城乡二元结构，实现城乡在政策上的平等、产业发展上的互补、国民待遇上的一致，使整个城乡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为新生代农民工顺利实现城市化奠定良好的环境基础。第二，创新观念和方法，促进城乡文化交流。在城市化背景下，城乡文化交流是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必然要求。首先，需要树立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文化观。城市文化与农村文化存在较大差异，无论是城市人还是农村人，都要对城乡之间的文化差异保待足够的宽容和尊重。其次，要创新多种文化交流模式。城乡由于生活环境和人的价值取向、消费习惯不同，文化的表现形式和内容也会不同。应采取多种文化形式来满足青年一代的需要。创新城市文化发展模式，让新生代农民工在参与城市文化发展的过程中，感受城市文化的魅力，接受城市文化的熏陶，这是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一条现实路径。第三，统筹城乡资源配置，推动要素优化组合。城乡文化之间有较强的互补性、联系性和融合性。实现文化融合重点是文化资源的合理配置。统筹文化资源，构建城乡文化发展互动机制，可以为新生代农民工发展创造良好的文化环境。为此，要把城乡文化融合放在城市化发展的大背景下，促进文化资源在城乡之间均衡配置，生产要素在城乡之间自由流动，对文化资源进行统一规划、合理分配、共同发展。 

(六) 构建以载体培育为主体的城市发展机制。

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要扎实推进，必须有相应的载体支撑。第一，空间载体。空间载体主要是指城市空间。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首先是空间融入，进入城市社会。为此，要加快城市建设的步伐，为新生代农民工进入城市准备充分的设施条件。首先，当前新生代农民工城市融入的一个重要流向是中小城市，加快中小城市的城市建设是促进农民工城市化发展的基础。其次，许多城市内部发展不平衡。城市中心地带发展水平较高，而城市边缘地区或城乡接合部发展水平较低。而城市边缘地带正是农民工聚集的地区，提高这些地区的城市发展水平是促进农民工城市融入的重要基础。第二，产业载体。产业发展是新生代农民工就业的基石。只有较高的产业增长，才能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为此，要以产业结构调整为契机，加快产业发展步伐，大力发展适合新生代农民工就业的产业体系。首先，要稳步发展第二产业，第二产业是吸纳农民工就业的主要渠道。

其次是大力发展城市第三产业。第三产业是现代经济发展的标志，也是吸纳劳动力的重要渠道。第三产业中不少行业，如商业零售、交通运输、旅游、信息咨询、物业管理等都有较大的发展空间，可创造大量就业岗位。第三，组织载体。新生代农民工进入城市遇到的一个突出问题是组织化缺失。当前，我国城市管理采取的是社区化的管理方式，但社区参与者主要是以城市居民为主，农民工没有被纳入社区管理体系中去。而用人单位只负责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劳动组织，对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组织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这就使得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生活中找不到组织，缺少城市生活的归属感。为此，要为新生代农民工融入城市建立组织保障，一是创新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的社会管理制度，“社区是流动农民工融入城市的重要载体”［10］，要把他们纳入城市社区管理范畴，以社区为基础建立起有效的农民工管理和服务平台，制定和实施农民工在城市社区生活的政策措施; 二是以用人单位为主体，建立让新生代农民工参加的劳动组织; 三是在政府、社会团体的指导与帮助下，建立农民工自己的社会组织。通过组织建设增强新生代农民工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增强其“主人翁”意识，促进其城市化发展。

总之，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化是关系到我国现代化顺利发展的世纪工程，涉及到多方面的利益，需要多方面的配合，更需要创新发展各种机制和模式，探寻一切可能的路径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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